“算是吧,就是这个妹妹不太省心。”林白困难地颔首,宛若不明白他话中深意。
苍芸儿本能觉得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对了,今日我过来,是向三位道别的。”气氛陷入尴尬之际,周建故作一笑,“人各有志,自从我找到我爷爷之后,我便一直萌生了想向他那样靠高超医术治病救人的想法,林兄弟,请原谅周建我不能在你今后的风雨之途同行!想必,林兄弟一定很恼恨我突发此决定吧?”
“那倒不会。”林白回以一笑,“你若离开,我们岂不是不能一起作个伴了?”
话语中透着少许的遗憾,神情一派轻松自然。
“那倒不会。虽说是先行一步,但若是有缘,我们或许会在某个地方会合。”周建此话一出,林白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既然如此,那就有缘再见面吧。”林白想了下,轻轻颔首。
“既然如此,我先行告辞。”周建起身,掬了一揖。
林白回以一礼。
“林兄弟,到时,我请你喝茶。”周建经过林白身边,如此朝他说道。
与此同时,看了苍芸儿一眼。
“周建,你客气了。”林白神情自若,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微微颔首之后,周建便缓缓跨出门槛。
林白在门口处目送他渐渐离开。
“林大哥,你这恋恋不舍的模样,好像很舍不得他啊?”苍芸儿道。
林白满脸黑线,恋恋不舍?这什么跟什么?我们可是一起历经风雨的朋友。
“你没发烧吧?”林白突然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被问的苍芸儿一头雾水。
“要么是发烧才胡言乱语,要么是你想多了。”林白看她一眼,片刻间下了结论。
和周建确实是朋友,于情于理,他目送很正常。
偏偏,眼前这位总在这上面嗅到不同寻常的气味,真是服了她了。
无奈地摇头,转身往走廊右侧自己的房间走去。
“是,我想多了,喂,林大哥,你别走啊,要走也等等我啊。”苍芸儿拍了下脑袋,看见他走,跺跺脚追上去。
夜幕降临,浩神教两名弟子各自抬手敲响了林白和苍芸儿的房门。
“咔嚓!”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扇房门从里面打开,林白和苍芸儿走到门口。
“林公子,芸儿姑娘,我家教主设宴,邀二位前去。”其中一名稍显成熟的弟子拱手,自觉地道明来由。
林白和苍芸儿这才了然。
“原来如此。”林白恍然大悟,“既然如此,我等恭敬不如从命。”
他和苍芸儿在这儿寄住,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凡教主有请,总要去一趟的。
“二位,请。”那弟子嘴角一勾,眼中多了份笑意。
当即与另一名稍显年青的弟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有劳了。”林白微微颔首致意。
苍芸儿只是回以一笑,背对二人之后落下脸,三两步追在林白身后。
魔洞之中,偌大的座位之上掷出一只陶瓷烧制的杯子,好巧不巧落在一干手下面前。
水和杯子碎片溅了一地,十三名手下缩了缩肩膀,大气却是不敢喘一下。
“啊啊啊!”
没等手下想好应付对策,上首之人捧头大叫,凶狠的五官扭曲不已,“林白,今日之辱,我必百倍奉还!”
魔僧想到自己当时受制于人的场面,身上的煞气分外浓重。
十三名手下顿时更加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慎,被当成出气筒。
只是,哪怕个个很有眼色地避免自己触眉头的可能,并不代表魔僧不会主动找他们麻烦。
看到他们一个个如鹌鹑缩起脑袋,魔僧气不打一处来,瞬间怒火中烧,“你们这些个没用的东西!一个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林白给碎尸万段!”
魔僧噌一下站起来,口沫横飞,说到激动处,挥袖将桌上的水壶还有三只茶杯扫落在地。
十三位手下惊得跪下。
“老大息怒!”几人面面相觑,分别从彼此眼中看到清晰可见的恐惧,异口同声。
“息怒个头!”魔僧怒火不减,将身侧的桌子劈成两半,才压抑住爆爆口外加杀人泄愤的冲动。
四个字一出,那些手下把头压得极低,极尽所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晌,魔僧深吸口气,只余怒未消,“今晚半夜,你们个个给我磨好刀剑,换好衣服,杀进浩神教,把林白的脑袋给我砍下来!”
大手一挥,他下达这个自己都不可能完成的命令。
下方的人不置一词,心中叫苦不迭。他法术高强,修为高深都杀不了,换成他们这些打杂的动手,百分之一百会被杀成渣渣啊!
让他们去死,好歹选个好点的死法啊,上赶着给人杀掉是怎么回事?
不行,绝对不行!
看他们一个个一言不发,魔僧眼眸一厉,好似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嗯?你们一个个贪生怕死,不敢去?”
大手一张,一缕黑烟在他手心跳跃。似乎他们的答案让人不满意的话,那团黑烟就能瞬间化为黑色漩涡将人吞噬殆尽。
就在众人惊惶失措之际,左手第一位置上站着的张四站上前跪下,头也不敢抬。
“老大息怒,手下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张四留意到他身上的杀气稍减,暗自松口气的同时,故意话音一转,“只是……”
好像想到什么为难之处,张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魔僧面色不耐,“说!”
他只需要人给他排忧解难,而不是让人给他添愁加烦的。
惹他不快的人,没必要活在世上!
“只是,老大,你想过没有,对付林白这样的无耻之徒,并非我等几人能做到,不过人多力量大,倘若你能找些能人异士,林白绝对见不到后天的太阳。”
张四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献出计策,说到后半句话时,已是信誓旦旦。
一旦把魔僧的狐朋狗友拖下水,他们活命的机会大大增加,如此一来,何乐而不为?
魔僧眼中的不耐褪去,静立在那,似在思考张四话中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