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虽然心中气愤,但是从大局的角度考虑,似乎觉得肖博园的分析也很有道理,于是二人经过协商后,决定表面上不动声色,一切照常行事,但是却在暗中做出另一手准备。
肖博园建议庄重立刻出动守城的五万军队,将那些擂鼓和吹号角的人全部杀掉,只要噪音消失,他与自己的上千名弟子,便又可以集中精力,进入冥思状态了。
其他的大臣们也纷纷附议,因为目前看来,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如果不出城迎战的话,等到北伐军兵临城下,万炮齐发,那个时候五万守城部队就会全被活活困死在城中。
而这也是正常的一种决策,丝毫不会另北伐军和古剑心看出任何暗潮汹涌的表现。
庄重打定主意,一声令下,巨象国城门打开,五万守城军立刻杀出城门。
此时北伐军中除了被从后方追上来的巨象国主力部队缠住的队伍之外,剩下的多股部队都已经陆续抵达城下,双方势力一经交手,立刻展开殊死搏斗。
于帅在战场的另一边空地上,指挥着一群士兵奋力击鼓吹号角,以此防止敌人用超自然力量召唤雪人来增加援手。
鼓声隆隆,号角长鸣,人群的喊叫与厮杀,马群的奔腾与象雄的碾压,交集混杂,连成一片。
砍下对手人头的兴奋的呼声,被刀剑和子弹打穿肉体的痛苦声,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来自哪一方。
月光照耀下,反射着亮白色雪光的大地上,被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一层又层。
许多地方由于刚刚喷洒出来的炙热的血液,与冰冷的雪地接触,冷热交替下,不断的冒着疼疼的热气。
这里是战场,也是炼狱。
战场后方的一处雪坡上,一辆外表由金属铁板围成的巨型马车,在数千名士兵保护下停在一旁。
马车的四周还架着四门大炮,一副“靠近者格杀勿论”的样子。
这是大唐和大明两大社区皇帝的行宫,也是北伐军的作战指挥部。
此时,陈金陵与李长安二位自封的皇帝,就站在移动式指挥部前方,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望远镜,在向前方的战场瞭望着。
虽然这二位在临发兵时候,都是一副“天涯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的大义凛然的态度,但是作为一个庞大社区的主帅,他们还是比较惜命的。
即便二人身上都是全副武装,披甲挂帅,也主要是为了保命,自两军交战到现在,二人从未有过一次身先士卒,一直都是躲在大军后方的安全地带进行遥控指挥。
二人心理也打好了算盘,给自己留下了后路,那就是一旦攻城失败,南京与西安两座城也意味着回不去了,
他们就带着这几千名精兵远走高飞,一路向西北,到广西壮族那片还没有拓荒者染指过的土地,重新收编当地的原住民部落,重头再来。
甚至是远渡出海,到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等一些岛屿国家,去重新开拓一片王国。
反正这世界天大地大,没有法律和秩序,只要他们有人有脑子,走到哪里都不愁饿肚子。
当然,跟随在他们身边,同样惜命的还有一群同样来自现实世界里的拓荒者,在他们这些精英的心中,打仗和种地这种事情,都是那些底层的下等原住民去做的。
像他们这种精英群体,是属于发号施令的大脑机关,应该重点保护,他们只负责发动战争,但是让他们上战场,那是不可能的。
对,打仗是不可能打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仗的,只是负责挑起战争夺取利益就好了。
其实,他们这些人,即便是在现实世界里也一样,也是喜欢把人群按照学历、资产、拥有的人脉等资源,分为三六九等各个阶层。
并理所当然的认为,脏活累活,就是应该那些底层的人群去做,他们这些精英群体,只负责做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玩着电脑,喝着咖啡就好了。
但是,同样作为大型社区的领袖级别人物,古剑心却与他们的思想完全不同,不但在战争之中身先士卒,而且每次干的都是最危险的活儿。
此时,他就正带着三十名警卫队,悄悄的潜伏在城墙底部,寻找时机准备秘密潜入。
巨象国的戒备森严,即便是城外已经打的热火朝天,但是高高的城墙上依然有许多士兵持枪在来回的巡逻着。
城墙高约十余米,古剑心带着一排身怀绝技的警卫员蹲在城墙下,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任河。
任河让自己手下的信教徒们,潜伏在不远处的山坳中默默祈祷,为自己蓄积着精神能量。
在制定好用音波来干扰巨象国的神学者冥思计划的时候,任河就已经与负责编排音律的音乐家于帅商量好了,所以战鼓与号角的音阶,都是按照任河与其手下信教徒们熟悉的音律节奏来编排的。
这样的音律节奏,并不能队任河产生干扰,他依然可以在这种节奏里,进入冥思状态,发挥自己意念力的作用。
古剑心抬头瞄了一眼头顶上方城墙上巡逻的一排士兵,对任河说道:“就这里吧,一会儿准备把我们送上去。”
任河目测了一下城墙高度,点了点头:“没问题。”
古剑心又朝着顿在城墙底下的,几名背着狙击步枪的警卫员摆了摆手,吩咐道:“你们几个,准备干掉那一排巡逻的士兵。”
那几名警卫员接到命令,纷纷从城墙脚下滚身出来,蹲在地面上举起狙击步枪,瞄准城墙上一队巡逻的士兵,开始扣动扳机。
他们手中的狙击步枪都是安装了消音器的,子弹打出去时候的声音很小,加上附近正在打仗,爆炸声、雷鼓声、喊杀声都连成一片,所以狙击枪的声音很难被发觉。
这些警卫员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不论是狙击位置还是射击点找的都非常到位,每颗子弹打出去,都可以收割一条人命。
随着他们不停的拉动枪栓,一颗颗子弹壳退出枪膛,就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士兵,从上方的城墙上仰躺着跌落下来。
不大一会功夫,城墙脚下的地面上,就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几名士兵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