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
听到这个名字,索菲亚丝毫不觉得惊讶。从最初得知史泰龙是内奸的时候,对方便注定是为了王者的存在而服务的。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如今王城已毁,王者已逝,光明已归,本当明哲保身的内奸,却在光明刚刚重返之时,谋划着这样大的一件事情。
“王者,不能复活!王者若是复活了,那么,一切岂不是又恢复原状了么?那么,我们艾克斯星管理区域万千年来的一切努力,岂不是又重新归零了么?”这是索菲亚心中产生的第一个念头。然后,她不得不产生这样的疑问。她想不明白,凯撒也好,吉罗德也好,身为艾克斯星管理区域的死神,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死心塌地为王者做到这种程度?王者死了,一切不是都该停止了么?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如此卖力地将王者复活?
“你想不透么?索菲亚。”似乎看出了索菲亚的心思,凯撒微微笑了起来,不需要索菲亚发问,他自主回答了她心里的问题,“早在七千多年前,发生了‘黑珠之乱’这样的大事件后,王者,本是有心要灭掉整个艾克斯星管理区域,让艾克斯星人从此在宇宙中彻底消失的。你知道,以王者的实力,当时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见凯撒忽然说起很久以前的事,索菲亚也便静静地听着。
“可是,王者忍住了。原因,你可知道么?”他看着索菲亚,却并没有指望索菲亚会回答他。
索菲亚虽然不知道,可是却想象的出来。艾克斯星人之所以反抗王者,不正是因为这样一个不能容忍的原因么?
凯撒笑了笑,继道:“那自然为的是,获得更多、更高级的死神之珠——黑珠啊!你们艾克斯星人的天赋真的是太惊人了,数千年来,能够以万计数的黑珠死神,并且级别达到如此高的程度的,整个宇宙,在王者笔记本电脑内得以控制的所有死亡之星上的管理区域内,只有你们——艾克斯星人。若当初就这样把你们毁灭,那真的是太可惜了。所以,简单点说,王者,明知艾克斯星人的暗中作为,却任其发展。实际上,他是有意养着你们,以待来时享用。”
“享用!”听到这个词,索菲亚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胃里面也是一阵阵地翻涌。但她没有将之表现在脸上,冰冷的神情,看着凯撒,连冷笑的表情都懒得做出来给凯撒看,说道:“‘你们艾克斯星人’,说的好像你与吉罗德你们便不是艾克斯星人一般。真的无法理解你的奇思妙论。”
“哦,关于这个啊!”难得听到索菲亚说出那么长的一些话——虽然实际上也就这么两句话而已,凯撒的表情却因此丰富了起来,耐心地给索菲亚解释道,“只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艾克斯星人啊!”
“什么?”这一次,索菲亚真的有一点点吃惊了。相识了数千年,突然听说对方与自己不是同一个种族,这种感觉,简直就像人类跟某人做了多年朋友,然后突然有一天听闻那人是一条蛆虫还要古怪,并且恶心。
再一次地见到索菲亚表情的变化,凯撒倒是兴奋起来了,完全没想到对方的心里将自己比作了一条蛆虫。他继续乐呵呵地笑道:“索菲亚,王城内的人们是如何来的,难道你会不知道?王者可以创造出满城的人类,也就可以创造出我们啊!王者,是我们的创造者,是我们的造物主,也是我们心中的神!一切事宜,我们只以王者的命令为基准。”
索菲亚淡然道:“这么说来,王者要你杀我,你也便会杀了我。”
凯撒听言倒是一愣,随即笑道:“我们的一切皆属王者,即便是我的爱情,也不例外!”
索菲亚听言,竟是难得地笑了。
一声冰冷的笑。
“就凭你的这副德行,也配说‘爱情’二字?身为死神,你不配拥有爱情。”
“哦,不不。索菲亚,不久的将来,我会拥有爱情,拥有你的,爱情。”
听着凯撒这种大言不惭的话,索菲亚头一次有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自己本来就对他无感,而况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他是如何能够在这种情形下还妄想能够得到自己对他的爱的?这是一个脑袋被某颗恒星烧坏了的疯子么?
凯撒却是不以为意地笑笑,耸起双肩,两手一摊,道:“索菲亚,你不信么?不过,我信。”他竟是充满自信地道,“便在不久前……哦,便是我装死之前,王者的灵魂,在那个会议室的前殿找到了我。若不是他下达了明确的指示,我们如何能够这般果断迅速地做出之后的所有计划?若不是王者超越黑珠之上的技能,我如何能够这般真实地变作一个断了头的尸体?若不是王者给我一个信心满满的保证,我如何能够知道,他会在他复活之后,将索菲亚你灵魂里的爱意改变?那是王者呢!他,能够做到一切事情的,包括,让你爱上我!并接受我的爱!”
索菲亚听得这些话,只觉得心头一阵毛骨悚然。说实话,她也相信,王者,是可以做到这样的事的。王者啊,那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啊。
想象自己会与凯撒这种人长相厮守的场景,索菲亚感觉自己一万年前吃下的饭都想吐出来。
“不。你没有这个机会的!”索菲亚的声音突然已是冰冷一片,便似寒风中的冰刀,“因为你马上便会死在我的手上,你便无法完成你的目标任务,而王者,也无所谓复活。便让他那孤魂野鬼,永恒地孤寂下去吧!”
凯撒不由得愣住了。他感觉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并且正说在兴头上呢。对他而言,任务目标近在咫尺。得到这个死亡晶石矿场区域内的矿藏,连同吉罗德那边的储存量,复活王者,是近在眼前的事。
所以他不急。
或许是事情有些太顺利了,他情不自禁地要在心爱的人面前多念叨一些话,虽然明知对方不爱听。
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招。
普通的招式,他当然不怕,但不普通的招式,就不一定了。
“黑暗——群星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