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轩匆匆的走进黄泉府中,发觉这里上下气氛都很凝重,也不晓得到底发生些什么,接过陈伯送来的热茶,还未来得及抿上一口,便问:“陈伯可是黄泉兄那边出意外了?”
陈伯摇头,手中变出一个木匣,一脸的苦闷,“您打开瞧瞧就知怎一回事。”
看着陈伯如此苦闷的神情,崇轩觉得其中定有蹊跷,运转真元便要打开那木匣,却发现无论自己怎样使用仙法,就是无法打开这木匣,不由稍微有些焦急。
“崇公子您莫急,城主说过此木匣只有你二人知晓真正的打开方法,兴许还有其他的法子。”
此刻的陈伯颇有耐心,让崇轩稍微多看眼,但很快就把自己的目光收回,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依旧是在听从陈伯的指引。
既然这匣子打不开,那肯定是黄泉惊涛在上面做了手脚,可是陈伯却在此时将匣子拿来寻找自己,怎么看这都有点不对劲吧。
如此想着,崇轩悄然放飞一只灵蝶,将消息传递到黄泉惊涛那边,也好确定这一切是否是黄泉兄临行安排。
收回手,崇轩露出一抹困惑,“我与黄泉兄相识数载,许还是有其他的法子,容我在想想。”
说着的崇轩就开始冥思苦想,一边暗中观察陈伯的神情,发觉陈伯的神情不像是作假,真的是在担心,可这担心的到底是何物就有些不好说。
崇轩忽然想起什么,想起黄泉惊涛和自己在苏州城第一次见面时,他故意在眼前打的那套章掌法,看似没有任何的关联,实则仔细的联想起来,那就是个结阵的法门,是他黄泉家的独有法印。
想到此处,崇轩立刻反向捏动法决,同时心中默默的重复黄泉惊涛一次偶然交给自己的心法,这心法运转起来竟然半点用处也无,这让崇轩惊讶的同时却也愈发的放心了。
正觉得奇怪时,忽而耳边响起一阵异常的声音,崇轩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注意这些声音的来源,直到感觉反向捏动法决的手不自觉的开始放慢速度。
“能打开吗?”
身侧的陈伯的声音越发的焦急,俨然已经是不耐烦的模样,可崇轩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保持绝对的冷静,就这么继续扣动手指。
忽然间感觉自己的手猛然间一沉,竟然是没有办法在动分毫,抓住手腕的那只手力量分外大,让崇轩自己都没有办法动,侧目看一眼身边焦急的陈伯,他平静开口:“您不放开,我如何破解机关。”
一句话就让陈伯成功愣住,好一会才露出恍然的神情,赶忙松开抓住崇轩的手腕,眼神也显得有些飘忽不自然,嘴上连连道:“那……麻烦公子您快些……”
听到来自陈伯的催促后,崇轩反而疑心更重,手指这一次进行的速度非常的缓慢,他也觉察到那种无形的阻力,似乎不想让自己解开来自木匣上的禁制。
卡塔一声传来,崇轩的思绪也是一震。
目光沉稳而镇定的看着面前的匣子,看到那打开的一条黑色的裂痕,并未有任何的举动,可身边的陈伯却已经按耐不住,伸手就要去触碰木匣。
指尖都没来得及触碰到,就感觉到浑身上下骤然多了一层束缚,连忙低头去看,发现身上正被泛着金光的绳索牢牢捆住,顿时不明所以的问:“崇公子这是何意,为何如此待我!”
他一脸的惊慌且在不断挣扎,好似自己真的是那个受伤的无辜人,可崇轩看他的目光是那样的陌生,像是从未见过一般。
白皙的手轻巧搭在匣子上,很轻易的将刚打开的匣子再度关上,瞳孔里分明倒映出的是陈伯那狰狞的面孔,“魇妖还不受死!”
一句话让陈伯大惊失色,不住的后退,可是眼中的惊恐还是暴露他的心虚。
崇轩却不管不顾,继续捏动法决,让“陈伯”身上的束缚一点点的锁紧,也终于传来妖物吃痛求饶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不住的抖动,可就是没法子成功,更不用说被缚妖绳给捆住,根本动弹不得。
崇轩目光凌厉,冷冰冰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陈伯’,“猪九能让你附身陈伯来黄泉府中偷东西,我说的可对。”
那猪九能早就对放置在黄泉府中两方人马签订的互不侵犯的条约虎视眈眈,只需要将黄泉惊涛手中的这一份彻底毁去,就能肆无忌惮的对人界进行攻击,也不用在束手束脚。
魇妖本就是一种只能在修士和凡人梦境之中来去自如的妖族,陈伯本就修为不深再加上年龄的增加,自然容易被魇妖如梦附身。
默念清心秘法,崇轩伸手按在陈伯的天灵盖上,口中轻道:“散!”
伴随阵阵惨叫声,一道虚幻的身影从陈伯的身体里被剥离出来,同时身上的缚妖绳也迅速的缠绕上那虚幻的身影,同时还有响起的是凄厉的惨叫声。
跌坐在地的陈伯一脸迷茫,根本不知发生了些什么,只困惑的看着人,看到崇轩站在眼前后,挣扎要起身,却被崇轩直接按住。
“您在歇息片刻,待眩晕完全散去后在起身。”崇轩伸手轻轻按了下陈伯的肩膀,陈伯就感觉一阵无力,目光中的茫然也彻底变为呆滞,傻乎乎的点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确认陈伯这边再没任何的变动后,崇轩才慢条斯理的看向蜷缩在角落的灰色身影,这声音稍微有些透明,却给崇轩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说实话就饶你一命!”
崇轩语气淡漠,却叫那魇妖哼出一声,再没有去说多余的话,倒不是在这个时候能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而是种放弃自身性命的做法。
对此,崇轩虽然觉得稍微可惜,但是这魇妖却是罪大恶极,根本就不能原谅。
从此刻看的话,大概也能猜测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可以大概的知道了魇妖到底抱着怎样的打算来对抗自己,不过他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