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铁卷刃,剑光在昏暗中闪过一丝银白,又一道风刃朝崇明的方向飞来。崇明堪堪侧身躲过,手上还于一道跃动的风沙纠缠,衣袍被风刃割去了一道炮角。
就在此时,侧身的崇明一撩被风刃切的七零八碎的衣袍,反手扎在腰间,蹬腿几个借力,骤然跃起飞向了空中。
后面一簇卷沙通了灵性似的,追逐着往上,眼见就要缠上崇明的腿,崇明面色一沉周身金光暴涨,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愣生生的将周身十米的事物给震飞。
藏匿在黑暗中不敢露面的妖怪似乎被崇明这瞬间的爆发力给惊吓到,一时间空中飞速流动的沙石忽的停下,随即又反应过来,纷纷朝一个方向压制过去——崇明。
不动则已,一动无疑就是将自己的真实位置给暴露出来。
崇明眼底闪过一丝森然冷意,手中紧握剑柄,飞身往黑暗中狠狠刺去。
不出所料,这一刺,稳稳狠狠地扎进了一处实体。
一声闷哼传来耳畔,崇明满意的杨起嘴角,将剑拔出,复又刺去刺入一剑,剑刃倾注灵力,冥蓝的光芒顺着剑身发亮,末入浓郁的黑暗中。
“如何?”崇明冷笑,手腕用力翻转,剑刃在妖怪体内绞弄,闷哼传来。
“大胆妖怪!还不快快显出原型!”崇明暴喝一声,拔出剑身,左手运气,幽蓝火焰凝聚在掌心,崇明神色一凛,掌心用力狠狠往那团黑暗中拍去。
与此同时,一道由沙石组成的剑忽然从崇明后背,狠狠刺穿了他的小腹。应该是那妖怪为了活命殊死一波,趁崇明不备伤了他。
崇明小腹一痛,急急后退,身子失去平衡从空中坠落。
这一道伤的颇深,从伤口周围开始,崇轩渐渐感觉到灵力的消散。显然是伤口加速了天地对他灵力的吸取。
崇轩落地,微微踉跄了几步猛地抬眼盯住半空中,寻找那妖的踪迹。
那妖却是像隐藏起来,再没了半点消息。
看着平静下来的天空和风声,崇明眼中骤然凝聚起了更大的风暴。
崇明在沙漠中逗留了三日。任然没有找到那妖怪,
那妖怪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将周身的气息都隐藏起来,崇明利用淋灵力追寻么也没有结果,此处灵气泄露眼严重,灵物聚集之地已然化成了一个残忍的修罗场。
有修为灵气者靠近此地,皆被迅速抽走灵气。崇明不得不离开。
而绿洲也仅剩一片不过几里,风沙还在肆虐。 崇明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片净土的消失。
立于天地之间,绿洲中央,崇明长剑指天,一缕缕纯净的气息从周身散发出来,冒着莹白的光芒。剑身嗡动,渗出丝丝水光,最后凝聚成一滴精华,晶莹剔透的悬于半空中。
那是剑意。
剑气尚需天地灵气的调动吸纳方能形成,剑意更是难得,需要持剑者对剑的感悟和意境。
绝非努力就能做到,更多的是需要气运。
剑意迸发凝华,崇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指尖将它接过在掌心。
随后眸色一沉,掌心合拢,一丝剑意在手中爆发出炫白光芒,霎时笼罩了这一片大地,细细看去,莹白的光芒柔和且坚硬的在绿洲周围与上方,形成一道弧形的屏障。
崇轩慢慢掀开沉重的眼皮,方才那场梦,不,更应该说他是一段记忆,来自崇明的记忆。
崇轩彻底清楚了,此地的荒漠并非天意,而是有妖祟作乱,崇明更是在哪里留下一点剑意保护仅剩的那片绿洲。
绿洲,他是非去不可了!
“你醒了?”小玉清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崇轩回身,脑子逐渐清醒起来。
“怎的好端端的睡了过去?”小玉蹲在他眼前,微微一扬嘴角,语气里有些责怪意味。
“方才有些累了,不知怎么便睡了过去。”
崇轩起身,这时才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了人影,点在前方案台上的蜡烛已经快燃烧殆尽。
崇轩挑了挑眉,问:“我睡了多久?”
小玉莞尔一笑,清冷的脸上难得多出一丝暖意,“约莫一个多时辰,看你实在疲累的很,我就没有喊你。”
小玉看崇轩四处打量,于是又开口解释道:“他们都在上面等着。”
崇轩点点头,跟着小玉出了暗道。
上面几人正坐在桌案边上等着,帝尘抱臂靠在屋里的长柱上,看见两人上来不由点了点头。
此时卷沙已经离开,外头又是一片风平浪静。崇轩上去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婆婆往屋外走,刚刚行至屋檐下,就被吴青峰听了伸手拦住手臂:“小子,你这是做什么!”
“去那片仅存地绿洲。”崇轩看他一眼,伸手抚开抓着自己地手臂。
吴青峰不依不饶,被抚开地手有继续缠上崇轩地手臂,稳稳当当地抓住,“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上地蚂蚱,你可不能一个人就随随便便做了决定!”
“你们愿意同我去,便一同去,不愿意,我们便各自散开,崇轩并不强求!”
崇轩重重抚开吴青峰地手臂,脸上神色并不算好,说着就一手拉过小玉地手,带着人就跟着婆婆往南边地绿洲奔去。
“崇轩.”小玉跟在崇轩身后,欲言又止。
“怎么?”崇轩回头,步子稍稍慢了几分,等着小玉跟上来。
小玉伸手一把捉住崇轩地衣袖,脑海中忽然闪过方才画卷上地男子,熟悉感油然而生,“此事与你有关吧。”
“嗯。”崇轩头也不回,轻轻淡淡的丢下一个气音,小玉无言的笑笑,笑意里不知道是苦涩还是什么,转瞬间又消失了在风沙里。
这一边祠堂门口,吴青峰眼睛一瞥,正巧看见身边帝尘一抚衣袖,迈步往前。
“喂,你去哪?”吴青峰喊住帝尘看着前边人回转身来才又继续道:“你这是要跟着那小子?”
帝尘没有说话。一双如墨如水地眸子就这么看着他,“你不走?”
“呵,你方才没听那小子怎么说?可没把我们当成一伙地。”吴青峰冷笑一声,伸手抓住帝尘的手臂,将人往回拉。
帝尘任由着被他抓回屋檐下,一向淡漠的脸上多了抹笑意,:“他不过是气话罢了。”
“你还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成,你怎么知道他是说的气话还是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