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一手展露出部分实力后,吕浩然笑盈盈的道出一句,“劝你还是换把剑再来,也不至于厮杀的太过无趣。”
直到他话说完了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周围诸多观众的剑才消停下来,静静躺在各自剑鞘中似乎陷入了沉睡。
仅仅那数百仙剑在鞘中共鸣的声势,就让吴青锋瞪大了眼睛,深谙此人深藏不露,绝不与之前那些二流对手是一路货色。
当下吴青锋便将目光看向大院深处,落在黄泉明海身上。
相隔甚远的黄泉明海似乎冥冥中有所感应,当吴青锋看向自己时,他也突然睁开眼睛点了点头,旋即伸手一招。
一柄青芒遮眼寒意内敛的仙剑突然从万锦湖中飞出,冲上数百米云霄后剑身一转,带着几滴水珠从天而降。
仙剑定住时正好悬在无情分手边,形象与他手中的“青锋剑”一般无二,只是开刃与没开刃的差别。
这一幕看的无数人又惊又喜,方才在吴青锋手上败下阵来的几个,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其余人则庆幸有缘见识到青锋剑本尊。
那柄无锋的钝剑被吴青锋握在手上,突然有一团青气氤氲缭绕,缓缓将剑身裹挟。
之后只见吴青锋随意松手,那钝剑却不见落地,而是笔直冲着黄泉明海飞去,数十丈距离须臾而至,随后分毫不差的横在黄泉明海身前。
这一手送剑算作对吕浩然的投桃报李,也让其他人彻底明白了,刚才的几场斗法原来吴青锋一直没出全力。
能将御剑术运用到如此地步,也着实殊为不易,实非寻常高手能力所及。
当手心握上真正青锋剑的刹那,吴青锋气势由内而外的发生了一次转变,骨子里透着股睥睨天下群雄只凭一剑风采的气概。
————
人群最后面,直到黄泉世家门外大街上,两个脚下垫着板砖的乞丐正相互交谈。
“怎么样,我说来了也是白来吧,小轩就根本没来苏州。”
“难道说老大在外面出事了?要不这样的大场面他怎么会不来?”
这高低胖瘦泾渭分明的二人,便是从慈云镇半路游玩半路乞讨赶来苏州的杨天与王富贵了,他们约好要是再找不到崇轩,今日就是在苏州城停留的最后一天。
王富贵见小胖子有些沮丧,不免安慰一句,“不会的,慈云镇就属那小子最聪明,就算武功不如别人,在江湖上也肯定不会吃亏。”
————
院内,吴青锋与吕浩然仗剑相对而立,无形中两人身上各有一层气场,看似保持敌不动我不动的姿态,实则依然开始在气势上一分高下。
这一下吊足了那些看客的胃口,二三流的高手根本瞧不出其中的暗潮汹涌杀机四伏,更休说外头来凑热闹的寻常百姓。
终于还是吕浩然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呵呵,不错不错,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对手。”
吴青锋咧嘴笑笑,微笑里满含自信,“阁下过奖了。”
这样的高手交锋中,仅仅不咸不淡的一句对话,在外人眼里都仿佛一场暗地里的对决,也似乎一个暗示。
黄泉明海在家主的示意下出面,坐在竹椅上缓缓开口,“两位,可以开始了。”
他这话嘴形变动并不夸张,声音也不算很大,但奇怪的就是这声音恰巧让偌大庭院中每个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既然主家发话,吕浩然与吴青锋同时收敛气机,目光也变的凌厉万分,光是那眼中绽放的光彩就比剑意更浓。
二人脚下都不曾动,仅隔着七八步距离就开始出招,眨眼功夫已是各自十多剑递出。
青红二色剑气在七八步间肆意横飞,每每互相抵消时,都擦出一股劲风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令周遭数人衣袍漂浮发丝纷飞。
剑气对拼时,光华绚丽刺眼,等闲人根本不能直视。
吴青锋和吕浩然都在试探对手,十剑递出又十剑,如此不相上下却足以赚取无数眼球,惹来惊天掌声。
“好!想不到这才是真正的青锋剑,此番来苏州没见识到醉剑仙与白眉剑仙的风采,有了今日也算不虚此行!”
“这两人都当得起剑仙二字,只是那与青锋剑交手的是何人,为什么我以前从没听说这号人物?”
“是蜀地浩然宗宗主,以前听说浩然宗能跟唐门比肩还不相信,今日一见吕宗主风范,如果宗内弟子有天才人物,也并非不可!”
一时间场外众人议论纷纷,甚至有心者已将目光投向周青山、刘松涛等人。
黄泉听涛看着场上斗法也是眼前一亮,不禁对坐下一位长老调侃道:“三长老,看来你的消息与现实有些出入啊。”
三长老,正是之前对家主说明吕浩然来历的那位老者,看到眼前一幕时顿时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话说斗法的两人数百道剑气对拼过后,依旧平分秋色,吴青锋果断变了战术,直接脚踏罡斗步法玄妙的冲向吕浩然。
瞬息间跻身进前,青锋剑一招力劈山河当头落下,青芒氤氲却不再外发,而是裹挟着剑身浑然一体。
面对迎头而下威力可以削金断玉的一剑,吕浩然眼中瞧不出半点慌张神色,只当从容不迫的挥剑迎上。
两剑在两人之间锋芒相对,青锋剑一路划向对方剑格,三尺剑锋处蹭出一串火光。
剑气拼了个平分秋色,腕力竟依然是半斤八两。
吴青锋心里虽然警惕起来,但脸上笑意却丝毫不减,原本的自信中反而多出一分狂热。
吕浩然一样为此兴奋不已,以剑格将青锋剑推开后,一气呵成的续上后招,一连串使人眼花缭乱的招数交替使出。
这就算他们开始了招数的对拼,剑招递出时,往往会伴随刀光剑影,且根本不留余地,谁出招慢一步就要见血,真真是生死一线。
浩然宗弟子阵前,周青山看的津津有味,刘松涛却皱着眉头。
“师父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而且他使的也不是本宗剑法,到底怎么回事?”这一切都在刘松涛心里留下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