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照源:“十女,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瓦是男叹了一口气:“你们三人走后的八年间,没有你们的一点消息。
我和八姐、九姐都嫁了人。
奶奶瓦和氏也无疾而终。
老妈子吉栗和奴婢灵叶都各谋生计去了。
你走后,我发觉自己怀孕了。
我只好跟了一个瞧龙诏的赶马大哥。
那赶马大哥名叫五升,相貌与你有些相似。
五升卖了骡马,在瞧龙诏一个小集市买了铺面,经营日杂百货,日子倒也过得平静。
一天夜里,邻居失火。
我们被吵醒时,火势已经蔓延过来了。
五升抱起两岁的源罗,拉着我冲出被火封了的房门。
五升疯狂地返回屋里与火抢夺货物,一次又一次地在火中出入。
火越烧越旺。
我恳求五升别再进去了。
我死死抱住五升的腿不放。
五升挣脱我的双手,狂叫着又冲进火中。
突然,房梁轰然倒塌了,五升再也没有出来。
从此,我与源罗相依为命,一直到如今。”
照源听后,肝肠寸断:“十女,是我害了你娘俩,让你娘俩受了这么多的磨难。”
瓦是男:“不想你一去不回,我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重。我怕养不活我们的儿子,才跟了五升。你不会抱怨我吧?”
照源:“十妹,你想多了。五升,好人哪,好人。
我得到他坟前祭奠一番。”
瓦是男抽泣得更厉害了。
照源:“十妹,我这一次云游,就是专门来寻找你的。
好在上天有眼,让我找到你娘俩。
没想到,你把我们的孩子都养这么大了,我从心里感激你。”
瓦是男:“现在我知道了,你已经不是当年的照源了,你是样备诏的诏主了。
你已经有了几位夫人,都是来自大户人家的千金。
如今,我和奴隶有什么区别?我要是跟你进了诏主府,我会难受,抬不起头来做人。”
照源透过火苗,看到瓦是男那痛苦的表情,忙起身来到瓦是男身边。
照源:“十妹,你别把我当诏主啊,我还是八年前的照源。
我对你的爱恋,一生一世不会变。”
瓦是男:“我,我怕。”
照源搂过瓦是男,把源罗夹在了二人中间:
“十妹,别怕,有我在,你就什么都不必害怕。”
源罗使劲推照源,试图把照源从他和娘身边推开。
瓦是男拉回源罗细瘦的胳膊:“源罗,你不能这样,他是你爹爹。”
源罗突然哭叫起来:
“我不要爹爹,我不要爹爹,我要娘,不许碰我娘,叫他走开,走开。”
弄得照源十分尴尬。
瓦是男在源罗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源罗突然就安静下来,不解地看着瓦是男,泪水直往下淌。
照源伸手去揩源罗的眼泪,源罗把头扭开了。
瓦是男紧紧搂着源罗,源罗突然又放声大哭起来。
瓦是男也在抽泣。
照源的心要碎了。
这时,卫士找来了:“启禀诏主,已经是晚饭时分,请诏主回府吃饭。”
瓦是男放下源罗:“只顾说话,连晚饭时间都忘了。要不,就在这里吃吧。”
照源出于两诏间的礼节,只得跟瓦是男告辞。
这一夜,照源想了很多很多。
瓦是男如此艰难的处境,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必须全力补偿对瓦是男的亏欠。
样备诏举行着空前盛大的婚礼。
正当照源和瓦是男同前来祝贺的人们,围着篝火尽情地打歌时。
照源的爹爹佉阳照突然大声呵斥:
“照源,你这个大胆的逆子,竟敢不遵诏主府规矩,把山野女子娶回府中。
来人啊,把他二人丢入火中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