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延年的这话,叶流枫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掷地有声道:“放心吧,他手上的阵图,我收下了!”
话音一落,王延年先是微微一愣,不过眨眼之间,脸上又绽放出了如同菊花一般的笑容。
“好小子!有你这话,为师我就放心了!”王延年枯瘦的手在叶流枫的肩头重重一拍,眼中的喜色更甚。
“仇元九,听到了没,回去把你那阵图擦干净了,给我徒弟准备好!”王延年看着仇元九,眯缝着眼睛的笑脸比起仇元九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哼,明日正午,就在此地,不见不散!”说完,仇元九也不再久留,朝前走了出去。
“不见不散?”王延年撇了撇嘴,随即声音陡然加重:“谁要是敢逃,谁就是孙子!”
随着王延年的话语出口,正从容走着的仇元九身形猛地一怔,不过片刻之后便大跨步的朝前走了出去,再没有半点停留。
看着仇元九走远,王延年笑着的脸色渐渐收敛,盯着叶流枫道:“好徒儿,这次为师能否装逼,不,是你能否为我们神魂灵纹学一脉发扬光大,吐气扬眉可就全靠你了,你可不要令为师失望啊!”
说完,王延年抚着肚皮,开始大摇大摆的走了起来,只不过相比之前,这次的王延年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锋芒初露的气势来。
叶流枫闻言,不由的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这需要自己上场了,就是好徒儿,刚才恐吓我的时候可还是臭小子啊!
望着这帝国都城炎都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半日时间,一晃而过!
酒足饭饱之后,叶流枫两人找了个还算不错的旅店住了下来,而一进入旅店,王延年就躺在了床上开始打起了呼噜来。
震天响的呼噜听的叶流枫一阵无奈,最终只能又开了一间房,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盘坐修炼了起来。
“不知道李春秋有没有到这帝国都城来呢?”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叶流枫心中下意识就想起了曾经那个和他一起生死与共的李春秋来。
按理来说,这东州的现任州王都受到了邀约,那西州的州王也就是由冥王假扮的李牧理应也该受到邀约,而一旦冥王要来,那李春秋就有很大的可能一起过来。
想到这里,叶流枫心头变得有些火热了起来,不过转念想到冥王一直要自己进入冥界,去拯救冥界的子民,火热的心顿时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变得透心凉。
他不是一个圣人,心中没有那么多以拯救苍生为己任的豪情壮志,所以,对于冥王的要求,他是能避免就尽量的避免,况且,他现在的仇人遍布,根本容不得他去拯救别人,而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提升他自己的实力,只有拥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将自己的仇人一一铲除,那时再谈拯救也才有足够的资本。
繁华落幕,夜色迷人,大炎帝国的都城,夜景格外耀眼了几分,不过,这外面的一切喧嚣,都与此时的叶流枫无关。
因为,此时的叶流枫,眉头紧皱,眼眸微闭,身上已然被冷汗所浸润,豆大的汗珠不住的从额头一滴滴的滑落而下,他的位置面前,俨然变成了一个小水潭,
“魔亦是道,道即是魔,不疯魔,不成活!神!魔!我欲成魔,三界任我主宰!”
森冷的话语,一遍遍的在叶流枫的脑海中如潮水一般的响起,饶是他用尽所有的神魂力量去抵御,却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看似杂乱无章,没有丝毫条理的话在心头响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神、魔?”叶流枫双拳紧握,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不能挪动半分。
“是那个弥勒佛?”叶流枫心头一紧,想到了这个罪魁祸首,而就在这时,森冷的声音陡然一变,如同有了自我的思想一般,撕心裂肺的吼声骤然响起,听的叶流枫头皮发麻,肝胆俱颤。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镇压我这么多年,我要出去!”
嘶吼过后,仿佛有如无尽的眷恋,又似发自内心的不甘,又似带着一抹哀鸣,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话语,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无疑要低沉了许多。
冷风过去,幽冷之意让叶流枫从刚才那无法自控的状态中猛地醒了过来,根本来不及擦拭额头的冷汗,叶流枫将那弥勒佛从储物袋中掏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而此时,这原本通体乌黑的弥勒佛,此刻尽皆被一股黑气所笼罩,这黑气在眼前环绕,叶流枫感觉自己的脸颊都有些生疼了起来。
显然,这弥勒佛中镇压的魔物,已然有了挣脱镇压的想法,而且,按照现在的形势,已经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看来,还是上次那神域元气让这东西有了足够的实力啊!”叶流枫眉头紧锁,仔细观察着这弥勒佛,心头一股不祥的预感,渐渐涌了出来。
良久之后,黑气退散,叶流枫的心也跟着镇定了下来,他现在很想找到勒古问他这东西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这里面究竟镇压着什么魔物!
怀揣着这样一个不祥之物,叶流枫心里着实没有底,他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等这次的灵纹师大赛结束,就找个地方将这东西处理掉,在继续任由这东西在自己的身上,到时候再出现什么意外,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有好运气躲过这镇压之中的魔物。
晨烟缭绕,第二天已然揭开了新的篇章,刺眼的阳光笼罩大地,在这样的冬日里,实在有些罕见。
“走,好徒儿!”王延年在旅店里找了半天,才在最角落的房间里发现了叶流枫所住的房间。
缓缓的将门打开,叶流枫那有些发白的面孔看到王延年心头一惊,连忙探出手在叶流枫的脸上抚摸了起来,关切道:“好徒儿,你这是怎么了?”
怔怔的盯了叶流枫半晌,片刻之后,王延年咬着牙,眼中神色飘忽不定,随即又试探性的问道:“你个臭小子不会是害怕了,所以故意把你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