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我也是一时糊涂,听信了熊王赢权的诱惑,您,您就看在先皇的面子上,饶了我吧……”毕青脸色苍白地跪倒在地上,体如筛糠,大声求饶。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旁边的路虎不断地摇头,替他悲哀的同时又十分的不屑。
至于夜玲珑,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或许在她在眼中,鲁王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货色,这一次只不过是捎带着让他原形毕露,把他揪出来而已。
“鲁王,勾连外族,谋逆造反,其罪当诛连九族,不过,念在你鞍前马后服侍过先皇的份儿上,诛灭九族之罪可免,但你,必须要死。你若不死,不足告天下、平民愤、树帝威。自我了断吧!”白泽淡淡地道。
“不,不,陛下,你不能这样对我,连欧玄庭你都可以饶过,为什么就不能饶过我?”毕青脸色苍白地狂吼道。
“性质不同,他是被逼无奈,而你是心存不良。”白泽摇头而道。
刚说到这里,鲁王便已经一跃而起,向着殿外蹿去,可是刚刚逃出了殿外,白泽只是随意望向了他一眼,“砰”,他的身体立时炸碎成漫天血粉,风一吹,只余下满地惨淡的血泊。
“吾皇威武!”陆虎的小马虎紧跟而上,拍得叮当作响。
“路虎,鲁王的部落,便交由你了,去整坼吧。我会遣人护佑于你,你尽可以放心去做。如果遇到不听话的,杀了便是,杀到他们听话为止。边境,需要稳定。”白泽淡淡地道,浓烈的血腥味道在不经意间悄悄氤氲而起。
大殿内侧,依稀有几道影子掠过,那便是去保护路虎的人。
这也让叶流枫悚然一惊,果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烂船也有三斤钉,更何况是屹立高原千年不倒的高地皇朝?确实底蕴深厚。
“是,陛下!”路虎一揖到底,领命出城而去,不过偶尔转过头来的时候,向着叶流枫看了几眼,眼中颇有依依不舍之情——那也是一起并肩战斗的情谊。
“你们几个,去肃清那些心欲谋逆的人余孽吧,如非得已,不要滥杀无辜,但我给你们的原则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明白了么?”白泽道,语气里的血腥味道更加浓重。
“是,陛下!”那些最初一直站在他们身侧的文臣武将们眼中泛起了腾腾的杀气,躬身领命而去。
一时间,大殿上倒也静了下来,不过,白泽话里的那浓烈的血腥气,却让叶流枫感觉有些不舒服了起来,皱了皱眉头,他只能无奈,却无法多说什么,毕竟,帝王之家,帝王之事,素来就是如此残酷血腥,否则今天血溅三尺的就是他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流枫,你是否感觉,我手段太过残暴了?”白泽坐于龙座之上,低头望向了下方的叶流枫,温声问道。
“或许有一些吧,但我能够理解。只希望,能不错杀最好不要错杀。其实,文有杀心,武在止戈。”叶流枫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
“是啊,我也希望如此。可是,慈不掌权,慈不掌兵,如果这个时候稍稍有半点软弱,必将还会有更多的人有机可趁!所以,我也是没办法啊。”白泽长叹了一声,声音落寞苍凉,同样无可奈何。
“算了,算了,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了。”夜玲珑却是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替叶流枫整理了一下衣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倒是越看越喜欢,眉眼之间都盈满了喜爱的笑意。
“呃,这个,玲珑娘娘……”叶流枫摸了摸鼻子,心下间有些惊悚,晕,啥情况啊?这位高地人的皇后娘娘动作咋这么暧昧呢?偷眼看了一眼白泽,便看见白泽此刻也正微笑地望着他,眼神亦是毫无芥蒂的慈爱,这更让他糊涂了。
想去看看那位叫做陌陌的可恨小丫头,却发现那丫头已经不知道何时又再不见了。
“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叫我什么娘娘?叫娘!”夜玲珑当头给了他一个暴栗子,笑眯眯地道,眼角眉梢满是慈爱的喜意。
“啊?”叶流枫傻眼了,哪儿跟哪儿啊这是。
“你这小子,难道忘了?刚才可是你挑战阿古拉,生生地把阿古拉打败了,现在,陌陌就是你的老婆了,我就是你的丈母娘了。要不要我再恭喜你一下呀,臭小子?”夜玲珑一反往昔那冰山般的冷漠,反而是一片喜气洋洋地道。
“啊?我……”叶流枫瞠目结舌,他倒是忘记这回事儿了,刚才只顾着去看这场残酷暴烈充满了血腥味道的宫廷大戏来着。
“什么你你我我的,以后叫母后,叫他做父皇,记住了,真是乡野来的臭小子,什么礼数都不懂。”夜玲珑笑盈盈地道,虽然口中责备,却是亲昵非常,没有半点嘲讽之意。
“这个,咳,请稍等下啊,我,这个,还没做好准备呢……”叶流枫懵头懵脑的道。
“小混球,你想反悔么?那可是对我们高地皇廷最大的侮辱!”夜玲珑登时脸色就变了,之前那个酷厉寡绝的高地皇后瞬间便回来了,脸若寒霜地质问道,甚至还带上了威胁和恫吓!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叶流枫哭丧着脸,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
“玲珑,不要胡闹了,吓他做甚?”白泽有些好笑地向夜玲珑道,向着叶流枫招了招手,“流枫,不理她,你且过来,我们两个说会话可好?”
“好,好……”叶流枫算是真心怕了这个准丈母娘了,赶紧逃也似地跑到了白泽的身畔,终于找到了保护伞。
“这还没正式娶亲呢,你就开始护着了?老白头儿,我看你迟早得把你这个姑爷子给惯坏了。”夜玲珑一腔邪火没地方发,冲着白泽就来了,终于让叶流枫看到了她异常泼辣的另外一面,不过好笑的同时也有一丝感动,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像刚才发生的一切,简直戏台上才能看到,就算近在咫尺,可是感觉实在太过遥远了,遥远得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