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量变引起质变？”王离认真起来。
    “比如一个人的脑子最多也就两三斤，那才多大一团，但如果这人的脑子变成三四十斤那么一团，脑子大了十倍，那这脑域开发和利用是否就会更大一些？”红色光幕上的人脸说道。
    “那也不一定吧？猪脑子也不一定比别的什么小脑子聪明。”王离呵呵一笑。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也不和王离探讨这个问题，它只是接着发出声音，“研究基于同类比较。”
    王离瞬间就是一顿，他瞬间想到了外面巨大的骷髅头，他不可置信的叫了出来，“所以你们的研究，就是想办法将人变得更大，将脑袋变得更大，然后脑子就大了！”
    “不错！”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顿时喜出望外，“全对！我们这个基站，就是基于这个理论，用生物和空间技术，创造出更大的个体，创造出更大的脑子，然后看这种进化会不会导致出现更为厉害的个体。”
    第八百三十八章 扯犊子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王离听自己猜准了，也是惊了，“这也能想得出来？”
    看到王离这么吃惊，红色光幕上的人脸也有些得意，道：“这也是受了其余尖端科技的启发，巨型的人脑就像是巨型的处理系统，无非就是多损耗一些能量。”
    “那关键你们这研究基地的研究成功了么？”王离点了点身后那些巨大的骷髅头，“这一排排骷髅头是什么意思？”
    “方向是正确的，道路是曲折的。”红色光幕上的人脸有种义正言辞的感觉，“大量的数据证明人脑巨大化之后，无论在运算还是储存还是数据的交换方面都有着惊人的提升，但是和所有前沿科技一样，这种研究也有巨大的难度。”
    “说了这么一堆意思就是没成功？”王离鄙视的说道：“什么难度？”
    “自身发热导致的体温调节失常，免疫系统和新陈代谢障碍……还有多维度的能量跳跃导致身体对电磁有着独特的排斥……”红色光幕上的人脸尴尬起来。
    “说简单点。”王离更加鄙夷道：“难道你蠢到不知道我们此时的意图，不知道该如何精准表达么？”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僵硬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接着出声道：“研究的结果就是，的确创造出了拥有更高容量和更厉害的脑域，脑域开发的研究也十分顺利，但大脑在高负荷运转的时候，却容易导致脑部的体温升高，从而破坏浑身的调节，所以所有这些巨型化的人类，寿命很短。而且难点就是用外部的手段也很难干预，因为他们和这个基地那些巨型虫豸一样，都是基于生物空间手段制造出来的，他们是多空间能量扭曲的产物，以至于我们的能量束流也无法在他们的体内保持稳定和存在。”
    王离点了点头，道：“意思是它们本身就是很复杂的产物，它们的身体根本不能容纳我们动用的元气法则，所以哪怕你们有很强大的医治法门，也根本无法救治。”
    “对对对对对……”红色光幕上的人脸看到王离这么容易解释得通也是激动了。
    “所以你们创造出来的这些巨人全部短命了？”王离摆了摆手，示意他激动的过早，“那你们把这些头颅摆着是什么鬼，是让他们死不瞑目的盯着你们么？还有他们为什么只剩下头颅，躯体呢，被你们给吃了？”
    “他们的头颅都这么摆布是另外一个方向的研究，是之前的研究没有预料到的。”红色光幕上的人脸看着王离控制着长刺鬼王跃跃欲试的样子，顿时又苦了脸，急忙出声道：“他们生前根本无法容纳我们这个世界的能量法则，但是他们死后，可能真的是因为脑容量和脑域开发程度都远超正常人的关系，他们的颅骨内里形成了独特的精神烙印残留。这些精神烙印残留都指向重生。”
    王离的神色这下倒是凝重了起来，“指向重生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潜意识的求生意愿太过强烈，所以他们虽然死的不能再死了，但这种求生的执念却形成了独特的精神烙印，这和他们特别强大的精神力有关，这种求生的精神烙印指向非常单一，就是要汲取对垂死的人有用的生命精华。”红色光幕上的人脸说道。
    王离瞬间就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虽然死得不能再死了，但他们的潜意识里就像是他们还是垂死没死，还可以扶他们起来救一救，所以这种精神烙印使得他们的颅骨会形成独特的域场？”
    “对对对对对……！”红色光幕上的人脸瞬间又激动了，这简直是知音啊，这么容易理解真意。
    “所以虽然在脑域开发的研究上无法突破，但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科研方向，将它们的头颅如此摆布之后，就能够形成一个独特的精神力场，能够利用它们的精神力场来牵引和吸附一些能量，简单而言，它们这些头颅就像是独特的灵材，用来布置成了一个独特的法阵。”它飞快的出声。
    “那他们的身体呢？被你们吃了？”王离沉吟了一下，继续问道。
    何灵秀和颜嫣等人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她们以为王离接下来关注的重点肯定是这个法阵布置出来之后是可以有什么用，这金字塔位于中心又是有什么用，但她们没想到王离思考了半天接下来第一时间居然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能量回收和利用。”红色光幕上的人脸说了这样的一句话，然后接着飞快解释道：“要制造这些巨人消耗的能量太过庞大，所以他们死亡之后，会用回收手段分解他们的躯干。如此一来就不会导致外界的怀疑。”
    “不会导致外界的怀疑是什么意思？”王离眯着眼睛看着红色光幕上的人脸，瞬间脑海灵光一闪，“难道你们这个基站是不被准许的？是超越权限的，违法的？”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没有想到王离竟然说出这样一连串的精准词汇，它不由得又僵硬了片刻。
    “你说的不错。”它顿了片刻之后才接着发出声来，“这是不为外界所知的秘密研究。”
    “所以这还是个某人偷偷建立的秘密基站？”王离冷笑起来，“是某个创世者建立的么，瞒过了其他的创世者和天道法则？”
    “你们……”红色光幕上的人脸瞬间就不可置信的模样。
    “不要你们我们，我们进过的绝境多了，哪像你这样井底之蛙，我看你都不知道外面成什么模样了吧？”王离鄙夷的看着它，道：“你快老老实实回答，否则我也没有什么兴趣，直接让这个长刺鬼王把金字塔撞开看个究竟就完事了。”
    “你们竟然进了诸多旧时代的基站遗迹？”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就好像卡顿了一样，它僵硬了许久才彻底反应过来一般，“怪不得你们竟然有天神基因站的血脉基因。”
    “天神基因站的血脉基因？”王离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李幽鹊，“你说的就是被他融合了的那三管子东西？”
    “不错！”红色光幕上的人脸阴晴不定，“那就是天神公司的天神基因站独创的东西。他们的独创技术将生物基因推进到了颠覆的地步，他们能够接近完美的创造出一些强大的血脉基因，然后和人类的血脉融合，起到惊人的变身效果。他们和我们这里的研究是两个极端，他们研究肉体的不断进化，但我们研究脑域的不断进化。”
    “不对！”
    这红色光幕上的人脸似乎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这个人能够同时容纳三种天神血脉基因而不基因崩塌，不浑身溃烂而死，说明他本身就是天神基因的继承者，他本身就是天神基因的实验对象的后代！”
    所有人都很震惊，王离也是忍不住多看了李幽鹊几眼，但他马上又转头看着红色光幕上的人脸，道：“我发现和你说话真吃力，你有什么不能原原本本的和我们一次说清楚么？还有，我问你什么你先回答，别岔开话题。我方才问你，这是某个创世者建立的秘密基站么，是不是他其实瞒过了其他的创世者，包括天道法则？”
    “对！”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有些艰难的出声，“虽说都是至高法则的制定者，但当初组成旧时代的世界时，许多创世者都是趋于大势被迫融合，就像是你们修真界所能理解的几个至高宗门被迫联手一样，虽然联手了，制定了共同需要遵守的法则，但其实每个创世者自然都想变得比别人更加厉害，都能拥有更前沿的科技力量，拥有更强的手段。所以除了大家共同控制的一些毁灭性公约武器之外，其实每个创世者都会想要设法拥有一些特殊的力量，好在很多方面压过别人。”
    王离点了点头，示意它说的不错，可以继续说下去。
    “建立我们这个研究基站的创世者是想拥有更高的脑域开发程度，而天神基因的创世者是想要拥有更强大的毁灭性肉身力量，所以他们的天神基因研究基站虽然接受监管，但实际上他们也在做一些非法的超越权限的研究。”红色光幕上的人脸接着说道。
    “我发现你说不到几句就喜欢绕弯扯犊子。”其余人觉得它说的还好，王离却是已经冷笑起来，道：“我让你主要说你这里，你尽扯开话题，这么说吧，你们这里关键要想拥有什么样的力量，还有刚才你发动手段，想要抢夺你说的天神基因那三管血脉，是要做什么？”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越发觉得王离难缠，它快速说道：“创世者之间的竞争其实也是最高端科技的比拼。最前沿和最高端的科技往往分散在不同的创世者手中，不同的创世者也绝对不让自己的研究给别人共享，尤其是许多前沿科技的研究其实超出了至高法则，也根本不可能拿出来共享。所以其实如果天神基因的研究和我们这里的研究互相共享，我们双方的研究或许都能进一大步。”
    第八百三十九章 几个重要问题
    “当然在平时我们虽然都互相怀疑对方，但都没有证据确定对方有超出至高法则准许的研究，一切都是基于猜测。”红色光幕上的人脸也有些怕了王离，在王离继续提问之前，它就主动接连出声，“比如我们当然也一直怀疑天神基因有藏匿非法的试验，但也只是猜测而已，比如他们也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个秘密基站到底进行的是什么研究，这个基站对外公布和接受监管的，只是一个生物在多重空间之中的演变课题。就相当于在不同的空间之中培育同样的昆虫，会产生什么样不同的变化的研究而已。外界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这个基站其实进行的是最前沿的人类脑域开发研究，而且是用的巨型化活体。”
    听到此处，王离的脑海之中突然有了个清晰的认知，他下意识的便皱眉说道：“所以在你们那个时代，这种研究其实也是严禁进行人体试验的？”
    “是的。”红色光幕上的人脸出声道：“虽说有许多人认为这是伪善而已，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既然已经能够直接制造基因人，能够凭空制造出完全真实的人类，能够制造出容纳意识的人类肉体，那用这种无性繁殖的培养体做试验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反对的投票占据了绝对上风，人类用人类做活体试验是在至高法则之中被严令禁止的，后来这个法则延伸到只能在某些人造个体的基础上制造人体，而不能用自然个体克隆。”
    “只能在某些人造个体的基础上制造人体，而不能用自然个体克隆是什么意思？”王离皱起了眉头，他此时倒是没有急躁。
    “人造人和非人造人的区别，自然个体就不是人造人。就是至高法则规定，不能以正常的人作为蓝本来复制出克隆体和改造出改造人。”红色光幕上的人脸说道：“至高法则规定，所有人造人都只能在几十个固定样本的基础上复制和改造。就像是几十块积木，只能用那几十块积木来拼接出人造人，但不能用几十块积木之外的人。”
    看着王离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的样子，红色光幕上的人脸接着说道：“主流的观点是这事关伦理和自然人以及人造人的区分。在整个社会架构之中，自然人是公民，但人造人属于工具，是自然人意识在不同场景之中的替身。不能用自然人的基因克隆，也是生怕社会秩序无法控制。”
    王离倒是罕见的有耐心，他想了想，认真的问道：“但按照你的意思，最初的那几十个固定样本应该来自于自然人？”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那是抽取出来的不同的几十个样本，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几十个样本早就属于已经逝世的人。而且他们都是属于孤儿，属于他们的血脉基因在他们这一代也几乎都断绝了。”
    王离想了想，道：“所以按照你们当时的至高法则，用人造人进行活体试验也是不允许的？”
    “除非是用于一些批准的危险性系数在一定范围之内的研究，比如新药临床测试等等。”红色光幕上的人脸觉得和王离对话越发没有障碍，“一些明显危险性系数极高，生存概率极小的实验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而这种完全不知后果的研究，自然更不被允许。”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这个基站是披了伪装进行至高法则绝对不允许的实验，制造出来这些巨人就知道他们进行这样的实验肯定几乎不可能存活。”王离道：“那这种研究基站要是被发现了真相会如何？建立这个基站的创世者不怕被其他创世者发现么？”
    “如果有被发现的可能，那会先在可控的范围内自行销毁，就相当于毁灭证据，毁尸灭迹。”红色光幕上的人脸说道：“当然如果没有彻底毁尸灭迹成功，那也要推些替罪羊出来，但潜规则就是有人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同时，这里的研究数据要在创世者之间共享，然后再由所有的创世者来公决这些实验的数据是销毁，还是利用一些已经得到的实验数据。”
    “其实就是研究结果不要藏私，只要拿出来共享，就潜规则没事了呗？”王离顿时冷笑起来。
    “潜规则大致就是如此，历史上诸多尖端科技的产生就都是这么来的。”红色光幕上的人脸没有否认，但它也接着说道：“当然所有人也不敢公然违反至高法则，毕竟付出的代价太大，所以这种秘密研究其实被公开调查和发现的概率极小。这种绝密的基站也会想尽办法掩盖真实的研究目的。”
    王离沉吟片刻，道：“那这个基站和包括你所说的天神基因的那个基站，到底被发现没有？”
    “本来是没有，但后来被发现了。”红色光幕上的人脸生怕王离误会，发音发得飞快，“本来都掩饰得很好，但是天道网络出现漏洞的刹那，整个系统的问题导致很多硬件和数据交换都出现了问题，就像是一个池子里的水到处乱流，然后掩盖在池子底里的数据也瞬间曝光了，所以那一刹那，很多基站的真实面貌都出现在了系统之中，然后因为自然是违背至高法则的，所以第一时间就激发了审判，导致了自动摧毁。”
    王离的眉头瞬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他听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红色光幕上的人脸，道：“之前按我们在别处绝境之中得到的一些讯息，我们原本以为灭世之战之中所有的这些基站的毁灭，是因为创世者惧怕天道网络取代他们的控制权，但按你这个说法，并非全是如此，其中有些基站被毁，其实是因为它们原本就违背了你们所说的至高法则，这种罪恶只要出现在至高法则的监管之中，就有一些毁灭性的法器会自动激发，将它们毁灭？”
    “不错。”红色光幕上的人脸都有些佩服王离了，它也深深的看着王离的样子，道：“如果不是天道网络出了问题，平时这种摧毁可能还会附带着真实数据的剥离和交予创世者裁决会，但因为是最高等级的紧急事件，所以在灭世之战时就是绝对的摧毁。其实真实的情况时，现在很难界定是不是天道法则有意识的让这些问题瞬间浮现。”
    “什么？”听到此处，颜嫣等所有人都忍不住大吃一惊。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已经继续出声道：“灭世之战可以确定的是由创世者发现天道网络产生自我意识引起，但不能确定的是，是否天道网络也故意让他们发现，从而刻意挑起这样的战争。可以确定的是，创世者是惧怕天道网络取代他们的控制权，而主动断开它所有能够连接的硬件，让它无法直接控制基站操控实物，但不能确定的是，天道网络是否也故意让问题浮现，从而引发至高法则的摧毁设定，让创世者们瞬间遭受他们也无法预料的损失，让他们所能操控的力量也瞬间毁灭。”
    “最后的结果是真正的两败俱伤。”红色光幕上的人脸沉默了一个呼吸的时间，道：“但这也极有可能不是创世者想要的结果，有可能是天道网络深思熟虑之后产生的结果。”
    “神仙打架。”姜雪璃忍不住吐出了四个字。
    王离呼出了一口气，他看着红色光幕上的人脸，道：“那按你的意思，你所说天神基因的那个基站在灭世之战毁灭时，是不是你们这边也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真实研究目的？就像他们也有可能瞬间发现了这个基站的真正研究数据？”
    “是的。”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出声有些缓慢，“因为那个基站原本也是我们重点怀疑的对象，所以灭世之战时，虽然瞬间大量数据传送，而且系统瞬间紊乱，但因为我们重点的监控，所以我们的确发现了它的真正研究方向。同样他们那里如果也是早就重点监控我们这里，就也应该能够发现我们这里的研究方向。”
    王离点了点头，道：“所以你们在极短的时间里抓住的信息和数据也是有限的，而且因为系统的混乱和崩溃，你们也只能知道有限的基站的真实状况？”
    当王离问出这样的问题时，何灵秀和颜嫣等人看着他的目光之中顿时就又多了几分佩服的意味。
    虽然王离一开始问话的时候给人太过思路清奇的感觉，有种想到哪是哪，胡搅蛮缠的意思，但此时她们回味起来，却发现他层层剖析得十分清楚，就连她们听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障碍。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明显也是对王离有些佩服，它发出声音：“是的，因为毁灭来得很快，所以得到的数据有限，只能抓住一些之前就重点监测的基站的数据。”
    王离点了点头，看着它：“那么接下来有几个重要问题，你可以慢慢解答，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你刚才设法夺取那天神基因的血脉，是想要做什么？你现在这个基站里面有什么，还能用来做什么？还有你知道数据的那几个基站，现在分别在什么地方，它们之前是做什么的？”
    第八百四十章 备份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僵滞了片刻，它看着王离，似乎有种很难解释的感觉。
    “我反正不急。”王离却是耸了耸肩，道：“你要是觉得很难解释，就可以多说几句。”
    “严格而言我算是备份记忆。”红色光幕上的人脸看着王离，它确定王离的确很有耐心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因为这种研究的确有危险性，所以研究基站的研究员无时无刻都会保持备份记忆上传，万一我们因为什么意外而导致死亡，那记忆备份就会停留在死亡那一刻，之后就可以用记忆传输的手段，将备份的记忆注入新的肉体，从而复活。”
    王离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想了想，慢条斯理的说道：“那按你之前所说，至高法则应该也禁止复制样本之外的人体，你们所说的这新的肉体，是违背至高法则的你们自身的复制体，还是基于那些样本的人体？”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倒是没有想到王离居然想得如此细致，它看着王离，发出声音，“你对我们那时代还不够了解，肉体搬运的成本远高于记忆传送，这基站是我们的工作地，却并不是平时的住家，住家和工作地是分开的，我们如果到这种工作地工作，真正的肉身就是在家中的休眠舱休眠，然后意识和记忆就采用传送的方式传送到这里的肉身之中，我们在这种工作地所用的替代身体，几乎都是至高法则允许范围之内的复制体。”
    “几乎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们有时候也会违反？”王离细致的问道。
    红色光幕上的人脸没有否认，它出声道：“是的，有时候为了简化工作流程和提高成功率，就比如必须需要一定战力才有可能捕获一些成虫，那有时候也会设法隐瞒至高法则的监控，在我们这种秘密基站之中，也会存在违规的现象，比如将意识传送进一些拥有强大战力的兽身或是虫身体内，而原本按照公约，那种兽身和虫身只能用在一些娱乐世界，比如斗兽场之类。但这种违规相比较我们基站本身的违规已经算是小儿科了。”
    “所以其实创世者们制定了大家必须遵守的至高公约，但其实暗地里还是会时不时的做些违规的事情，比如这种附身一些妖兽之类，看起来只能算是小儿科的事情？”王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当然会。”红色光幕上的人脸苦笑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在灭世之战之前，创世者们其实已经拥有无限的生命，因为掌控着足够的资源，所以他们能够无限制的存储自己的记忆，能够不断拥有新的身体，因为按照他们制定的至高法则，当他们的身体衰败到一定程度时，他们是可以在监管之下复制自己的身体，可以重新拥有最年轻的自己的身体。所以当活得足够长，又是坐拥最顶层的资源，几乎所有的创世者都不能免俗，他们所有人都必须追求刺激和新鲜感，否则真的会活腻了。所以这种违背至高法则的秘密研究，其实也是追求刺激感的一部分。”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你是这个基站的研究人员之一？”王离看着红色光幕上的人脸，道：“或者更精准而言，你是这个基站的研究人员的记忆备份，你是在灭世之战时失去了身体？”
    “我叫林魁星，代号秘巨三号，是这个脑域研究基站的第三号研究员。”红色光幕上的人脸说道：“在灭世之战爆发的那一刹那，我们住家所在的城市毁灭了，我们这里也毁灭了，各种硬件设施溃灭，所以你说的不错，我的身体全部不复存在，这研究基站也损毁严重，只有我的记忆备份在紧急状况下连接了基站的残存光脑，因为基站其余区域已经损毁，所以我也没有办法修复和使得光脑连接其它人的记忆备份，所以我就相当于变成了这里唯一的幸存者。”
    说到这里，红色光幕上的人脸苦笑起来，“或许严格意义上而言，我也不算是幸存者，因为只是记忆备份依靠这基站之中的设备存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