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想了想，便答道：“善就是指对一切生命有益的。”
    “恶就是伤及无辜生命。”
    我回答的很笼统，因为涉及的范围太广。
    而且在我的认知里，善从来就应该是温暖人心的道。
    无垢长老听了我的话，不由的诧异了一下。
    然后他开始乐呵呵的笑着，把手放在我的脑袋上。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却因为无垢长老的一句话，而彻底改变了我以往对他的印象。
    无垢长老无不感叹息，拉长语气道：“这个问题，本长老问过很多人。”
    “得到的答案，总是各种因人不同。”
    “有的人的回答，让我觉得他得到了大道。”
    说到这里，无垢长老转话之际，语气开始沉沉了几分。
    他眼神复杂的对我，道：“但是，你的回答却很接近地气。”
    “你回答了人间至真的答案。”
    “我等这些修仙之人，虽然活了很长时间，却从没真正的认识过人间，甚至三界。”
    “所以现在的法界山，注定不能再维持各灵派的平衡。”
    一番话下来，说得我有些不明所以。
    可还是听进去了。
    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无垢长老，亲口判定法界山已经无法起到制衡，或者守护的作用。
    我想了想，便满脸担忧的问无垢长老：“长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困扰着？”
    无垢长老摇摇头，看起来是不打算告诉我。
    我也无奈，只好作罢。
    坐了一会儿看见天色渐黑，我打算收拾好的东西回到小院子去。
    无垢长老却在旁边叫住我，道：“梦秋啊，陪老夫再扫扫地吧。”
    “就像，人间的爷爷跟孙女日常相处一样。”
    使得我诧异万分，盯着他。
    想开口提醒无垢长老，今天天已经黑了。
    可是，在见到无垢长老放下平常的威严，如平常老人一样慈和，单纯的想找个人说会话解闷。
    我只好点点头，然后重新拿起扫把在地上扫了几下。
    旁边的无垢长老，也拿起扫把在扫地。
    在这样的夜幕下，没有星光照耀。
    可以说什么都看不见。
    我和污垢我长老，就像跟睁眼瞎一样摸着地上扫。
    可以说，我眼前的一片除了漆黑，还是黑乎乎的。
    倒是，无垢长老笑眯眯地说：“梦球，世间繁华，在我等看来却是虚幻的短境。”
    “无处可以留恋。”
    “所以黑暗于我又何惧，何关？”
    我闻言，不由地暗地皱皱眉毛。
    心想今天的无垢长老，好像话里有话。
    我也只能默默的听着。
    然后适时回道：“长老，或许对你们来说，那不过是稍转即逝的东西。”
    “可对深处幻境世俗生活的人，来说，它却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话到此处，无垢长老没有作声反而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会儿。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过了一会儿，无垢长老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特别的爽朗。
    似乎是连之前的惆怅，都被一笑殆尽。
    他颇为感叹，道：“想不到，如今我等的修法之身，看透过的大悟，竟然比不过一个局中人。”
    说着，无垢长老提着扫把走了过来。
    由于太黑，我也只能看到无垢长老的大概的轮廓。
    他如同披着黑幕斗篷走过来，然后提起扫把举起来。
    就往我头上不轻不重的砸了一下。
    我不明所以的沉下头。
    等抬头，眼前一片金灿灿的光照耀而来。
    无垢长老拿着一个红木雕盒，半半敞开的露出金铂巾上，躺着的一枚大圆金丹。
    我见罢不经瞪起眼。
    难以置信的盯着被金光笼罩，身上散发着淡淡光的无垢长老。
    这不是丹长老失踪被盗的大金丹么？
    怎么会在无垢长老身上？！
    无垢长老便完全打开盒子，开始和我讲金丹的事情。
    他道：“法界山，五百五十年只能炼就一颗大金丹。”
    “大金丹吃下后，可助长鬼或者魔界的功力。”
    “也可供邪体洗炼体质。”
    然后无垢长老拿起金丹，往我手里一放。
    随即吩咐我：“本来老夫盗出来就是不想有些人吃下它。”
    “今日你替老夫解开常年的关结，老夫索性就送给你，至少你还知道什么叫善！”
    我小心翼翼接过大金丹。
    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接着不敢确定的问：“真的送给我，这样好吗？”
    不是我疑心，而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
    我现在整个人，都不知道相信谁好。
    因为现在对我来说，连莲义掌门都不可信。
    我沉默下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无垢长老，走过去拉着我的手一把把金丹塞我的嘴里。
    我嘴里感觉到圆滚滚的东西。
    一入口后，立即化成甜味的水流下我的喉咙。
    现在连阻止都没办法了。
    我唯有认命了。
    而无垢长老倒笑得很开心。
    似乎很满意金丹入了我的口。
    我想不明白，这大金丹到了我的嘴里后，就是颗补丹和冲洗身体毒物质的平常医药。
    可是无垢长老，为什么不自己吃了增长法力？
    不过无垢长老，好像看穿我在想什么一样！
    便开口解释道：“大金丹对老夫来说，的确可以增长法力。”
    “但是过强的力量，会使人受以蒙蔽，变得狂妄自大。”
    “倒不如，把它给一个利害关系不大的人。”
    他的算盘倒是打的很好。
    我也因此获利。
    总之，不管无垢长老是何用意？
    大金丹已经取不回去了。
    就算他想后悔也来不及。
    事后无垢长老不再说话，好像因为大金丹而止于口。
    他面带亲和的笑容，和我一起打扫完地方。
    接着让我先一个人回去。
    我没有多想便打算下山回去。
    临走前，耳边还传来无垢长老的声音：“要是时间能重新来过，老夫倒是想收你为徒。”
    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话语。
    我稍微愣了下，然后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路上回味了下无垢长老的话。
    心想，他也会说出那么人间世俗的话。
    或者说，这才是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吧！
    回到小院子，并没有看见易如的身影。
    他最近的修炼力度加强几倍，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我多少猜到，这和我跟楠楠有关！
    易如，是急于想保护我们母子。
    我能体会他的心情，于是在在厨房里做了顿简单的饭菜，等易如回来。
    本来夜幕已深，这会已经接近深夜了。
    易如还是没有回来。
    让我不由的忐忑几分。
    毕竟现在法界山因为我的关系，开始被在别的灵派所忌讳。
    再加上我是易如的妻子，更是让易如处于海波浪尖，顶压各种风浪。
    他的压力变得更大，甚至可能会受到我的牵连。
    毕竟法界山已经开始考虑，我的去处和门派惩治的事情。
    现在，也不过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