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打探情报什么都不用做吗?”秦风随口问道。
窦慎善点了点头,他灌了口酒:“看来是要这样活一辈子了,毕竟没什么选择。”
秦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看向窦一窦二那边,许多张牌飞向了他。他闪电般伸出手,把牌都攥在了手里,像扇子一样摊开。薄薄的木片牌上湿了一块,带着酒味。
“耶鲁,你太坏了,你把我的牌亮给大家看,我这盘必输无疑…”窦一笑道。他拍了拍手,让秦风过来玩,秦风摇了摇头,他把牌还了回去,随后他走出了屋子。
他不喜欢赌博,也不愿意沉迷在这样无意义的小事上。
秦风拉上面罩往外走,他要去找白宇一趟。
他的身形与夜色融为一体,秦风在黑夜中潜行,甩掉了身后的尾巴后,他到了村庄。有黑色的影子围着残破的焦黑建筑打转,秦风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是恶魔无疑,样貌丑陋又狰狞,身形高大,没有人样。除了恶魔,秦风没办法把这东西和任何东西联系起来。
绕过这些恶魔,秦风到了山洞,白宇依旧在里面,即使是夜晚,他也不外出。
他看到秦风,友好地笑了笑,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慈祥之色,秦风看着他年轻的面孔摆着这样的表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有些反感。
“现在是晚上,你不用担心元神被伤,为什么不出去走走?”秦风慢慢靠近他。他发现白宇白天好像也只是靠在这一小块墙上不动…地上有很多碎石块。
秦风猛地撸起了白宇宽大的长袖,他手腕处被镣铐牢牢地固定在墙上。
“窦羞来过?”他肯定地问道。
白宇没看他,他吐了口气,一言不发。秦风突然觉得他这副样子有些熟悉。
不对……秦风想了想,说道:“你是真白宇?”
“我只有一个,不分真假。”白宇对他的说法很不满,他开口反驳。秦风听着他冷淡又熟悉地腔调,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问道:“要不要我帮你解开?”虽然是这么说,但秦风知道他对此根本无能为力,镣铐上下了禁制,而他不擅长这个。但是说还是要说的。
“不用,她还会回来的,而且,这个能克制住那魔头。”白宇语气不是很好,他对自己的狼狈有些生气。
秦风抬头看他头顶上的石壁,窦羞把他头顶上那一块都凿穿了,阳光可以从那上面透下来,月光也是。他发现今晚是圆月。
“那家伙能听到你说话吗?”他问,秦风想借此得知白天的时候白宇知不知道他和假白宇说得话。
白宇答道:“他不能,你走后窦羞过来折磨了他一顿,要他晒了一个时辰的太阳,他现在半死不活,所以我才有机会出来。”他没有回答,秦风觉得就算他说了也无所谓,当初在他和窦羞之间白宇就两头摇摆,他不信窦羞还愿意信他。
秦风看向他,白宇表情冷漠,语气里透露出一种无谓生死的态度。
“放心吧,就算听到了,我也不会告诉窦羞你们的对话,我想通了,她就是个魔女,她是个疯子……”他喃喃道。
“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你任何一句话,无论你说什么。”秦风说道,他觉得可能是窦羞对他说了什么,想了想,他决定先离开。
白宇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不想浪费时间。
“对不起。”见秦风转身,听了他这一句话的白宇突然这么说道。
秦风头也不回,像是完全不在意他似的,风轻云淡地说道:“这种话对我来说没意义,你要说下去对你惨死的家人说去吧。”说到最后,他露出一丝冷笑。
秦风知道怎样才能打击他,他毫不留情地给了他致命一击。
那个一心想报仇的青年在最不合适的时机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动力,之后他迷上了权势,迷上了导致他失去一切的魔女…白宇只是一昧地说着要帮村子里的大家报酬,满口不提他的家人,秦风那时候以为一切都是因为圣君,直到他后来得知赌场是窦羞开的。
他也大致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中毒,吃下能让自己入魔的药。那全部都是白宇做的,他早在暗中犹犹豫豫地投靠向了窦羞。
他在营地吃下的每一口菜,都有他们精心准备的毒。
想到这里,秦风咬牙,脸色阴沉地握紧了拳。他又开始焦躁起来,秦风平息体内躁动的真气,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回忆以前的事。
现在他每天吃着解毒的丹药,试图运转真气把那些沉淀在体内的药力逼出来,这很难熬,每当想到这是因为什么,秦风就难以对白宇生出同情心。
入魔的痛苦和肉体上的痛苦不是一个级别,秦风痛到极致的时候心里老想着杀死白宇,要不是因为白宇体内还有一个老魔头,他才不会留着他。
秦风憎恨叛徒,他也暗自责怪自己没有对白宇施展什么控制的手段。
他想着,突然发现更久远的有一些事他忘记了。秦风知道这些记忆大概是回不来了,他忍了一会,最后一脚踹向身旁的树,枯木应声倒地,溅起了一片沙尘。
今天是圆月。秦风看着天上的月亮,他面露古怪地神色。
“出来吧,你找我做什么?”他主动发声道。
耶利亚从暗处走出来,她快步走进,站到了秦风面前。秦风知道她不是以前的耶利亚,他沉默地低头看着她,耶利亚一时间没有说话。
她是从南城区方向过来的,秦风不知道她怎么找到他的,他看着面无表情的耶利亚,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我…我哥哥还好吗?”许久后,耶利亚干巴巴地问道。
秦风有些意外她这个问题,他以为她是窦羞派来监视他的。想了想,秦风说道:“他很好,在魔军中是上将军,背后有耶家撑腰,窦家不为难他,没人敢和他作对。”
他说的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秦风看着这位思念家人的少女,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