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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恶狗挡道
    苏州城池,富甲天下,水路畅通,全国各地而来的商人,多如蝗蚁。网而外国商人也屡屡皆是。奇服异装、黄发蓝眼、黑肤卷毛的人,并不少见。所以突然多出五个外国僧人,还不足以引人注意。因此他们一路向城内繁华地带走去,竟也十分的太平。
    他们嚣张到了极点,跋扈到了极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惊得路人纷纷让道,却没人敢说一句。
    “喝,走~开!”眼看着一个挺着肚子的妇人,有着身孕,避之不及,其中一个恶僧粗鲁的喝道,一脚向那妇人踹去。
    “啊~你们……”孕妇惨叫一声,手指颤抖地指着恶僧,眼神惶恐,痛苦,焦急,可仅仅一瞬之后,便昏迷了过去,无力的倒在路中间!
    殷红的血,立刻从她裙底涌出,染红路面两尺!
    “她,她流产了!你们这些秃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个青年男子,壮着胆子,厉声喝道。
    “你说什么?你们这些蝼蚁,想要找死吗?”那行凶的僧人,眼目圆睁,脸色狰狞的,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咆哮道。
    “退下!”另外一个恶僧冷冷的说到,那满脸杀气的凶手才退到了后面。
    本以为遇到了一个善主,城民以及周遭的人,全都稍微松了口气。
    可没想到那僧竟然从怀里摸出一锭黄金,傲气的仍在地上,淡漠道:“一块金子,买个孩子,值。她,是个贱民。”
    言毕之后,看也不看孕妇一眼,挥袖离开。
    几个城民只是敢怒不敢言的冷哼一声,便立刻架着孕妇,拾起金子,带她去治疗了。
    “你们就嚣张吧!小爷我一定会弄死你们的,狗娘养的,外地人居然也敢如此横,那一脚可是一个孩子的命啊,岂有此理……”秦风和阿福尾随在僧人二十丈远的地方,冷冷地笑道。
    恶僧的作为,令人嗤之以鼻,秦风更是动了杀人的念头!
    就算是人人痛恨的唐家恶少怕是也不会如此歹毒,可这几个僧人横行霸道,目无法纪,视人命如草芥,连妇女儿童都不放过!
    杀!--这个念头,终于让秦风压制不住了。
    “风哥你有辙了?”阿福迟疑地问道。
    “没辙,我在等机会。”秦风眯着眼睛冷笑道。眼角和嘴角的两道伤痕,扭到了一起,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什么机会?”阿福小心地问道。
    “这几只秃驴,胆大包天,竟敢在苏州城内摆谱儿,还斗胆伤人,真以为我们这里的人好欺负吗?苏州城内卧虎藏龙,不说有很多武艺高强之人。就连那唐家恶少,慕容家小太岁,也足以灭掉这些秃驴!”秦风依然一副冷笑的样子,盯梢的同时,他拉耸着脑袋,依然不忘寻找其他的猎物。
    只是他有个原则,但凡面熟之人,和苏州本地人,他都不会对其下手的。所以每每有良机在前,却也被他的原则给耽误了。
    “让开!让开!都给我滚开,唐家公子回府!”正此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之音。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来的可不就是唐家恶少”秦风精神一振。也趁着混乱跟近了一些距离。
    只见在那恶僧之前,行人如潮水分流一般,迅速地向两边散去,留下街道的正中央通道。
    一个家丁,骑着高头大马,手拿一条鞭子,趾高气扬地开路。但凡见着让道缓慢的人,就挥鞭笞去,连老人和小孩都不放过。而他坐下的大黑马,也高昂着头颅,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斜眼望着行人,极其傲慢的摸样。
    唐家公子的凶名,在整个苏州城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其恶名之著,可止小儿夜啼!所以在苏州百姓的口中,才有了唐家恶少之称。也只有唐家恶少,才有如此排场,也只有唐家的家丁,才如此跋扈。家丁骑马,这在苏州城内是独一无二的。
    在那家丁身后,有一顶八抬大轿。豪华的轿子两边,还有二十个腰悬大刀的护卫。
    恶少的父亲唐景,现为吏部尚书,总领天下大小官员,其威望正如日中天。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当朝三品大官的老爹在后面罩着,恶少才会在苏州城内如此跋扈。
    见到来势汹汹的家丁,以及那豪华到极致的轿子和二十名杀气腾腾的武夫护卫。五名僧人呆立当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他们甚至不知道,街上的行人为何纷纷避之。
    “兀那秃驴,竟敢挡道!找死!”家丁看到五名肥头大耳,宛如土财主一般的僧人正挡在路中央,所以便七窍生烟地咒骂着,同时挥鞭笞去!
    在苏州城内,他唐笑身为恶少跟前的红人,只要在街上一吼,行人无不为之让道,可没想到的是,这几个外和尚竟然如此大胆,对自己开路的工作视若无睹,岂不是不给他面子?做惯了仗势欺人的狗,你就不能让他失去威风。
    眼见着鞭子,犹如灵蛇一般,向着前面的光头上抽去,行人纷纷喝彩。
    苏州城内的百姓,虽然受到恶少欺凌,但恶少是苏州本地人,再加上他老子有钱有势,以本地人对其也无可奈何。
    而这几名僧人,单看外形,便不是大唐子民,更非苏州人士,偏偏也这么跋扈。所以众人很是希望唐笑能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些外来之徒。见唐笑动手,众人无不幸灾乐祸。
    “啊!”当鞭子落到那光头之上的时候,众人都惊呼起来。
    唐笑用尽全力的一抽,那光头之上,竟然未留下丝毫鞭痕,仿佛他抽的不是人头,而是一块钢板儿!
    看到如此情形,秦风眼角一抽,脸上露出了难堪的表情。而阿福也心寒地言道:“这些秃驴,果然有几分本事。风哥,我们撤吧!”
    “不”秦风摇头拒绝。眼睛正落在一条小巷里面。其实附近有很多条小巷,只是巷子里的人,都跑来看热闹了。
    秦风紧紧地盯着那个空空的小巷,望着一个推夜香的老头。
    那老头,推着一个木车,上有三个一人高的木桶,木桶封了盖子。在木桶边上,帖着“夜香”两字,桶里面装的的是屎!
    夜香郎正踮起脚瞅着人声鼎沸的出事地点,可他怕自己推的粪便熏着路人,所以也不敢靠近一些,不过他离恶僧只有十五丈的距离……
    “你去弄一些黄豆过来。还有石灰粉,也要准备足量,顺便再想办法弄两把杀猪刀!”秦风望着那老头,满脸狡诈地笑道。
    “我身上没银子,你要多少黄豆?”阿福没有问秦风要黄豆干什么。
    “我还有点儿碎银子,你拿去全买了黄豆,石灰粉弄两斤,杀猪刀你去问王麻子借,就说事后我会给他十两银子!好在这几样东西,附近都有,快去弄来!”秦风说完,便把两枚碎银子塞进阿福的手中,然后推着阿福去了。
    “少爷,有五个恶狗挡路!”唐笑不是傻子,见一鞭子抽的那光头没有任何反应。所以便立刻争取唐家恶少的主意。
    “恶狗挡道,杀了喂鱼!”轿子里面传出一声暖洋洋的答复。那声音听起来很柔和,很舒坦,可偏偏,围观众人听到这个声音,全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因为这个声音,是唐家恶少发出的。
    接到命令,二十个武夫,全都一起拔刀,把五个僧人围在中间。
    “杀!”见到二十武夫出手,唐笑得势地尖叫一声。那些武夫便一起出刀,刀刀指向光头,毫不留情地劈砍下去。
    刀光霍霍,杀声震天。围观的人群,蜂拥退开,免受那池鱼之殃。
    “轿上的官人,我们是吐蕃来的僧人,前来中原办正事,绝无恶意,希望官人能给我们一个方便!”带头的恶僧大吼一身,全身佛光乍现,硬是用那闪亮的光头接住了武夫的一刀。
    铿然一声,刀刃翻卷,整个大刀,出现道道裂纹,崩离成铁屑碎片。而那劈砍恶僧的武夫,则全身猛颤,惨叫一声,跌连退去。
    他那握刀的手臂,则被震的寸断,软绵绵地飘荡于身上。
    其他的武夫,则遇到了相同的情况,四名抬着担架的恶僧,一起把担架放在不远处,然后扎下马步,摆开迎敌的架势,全身肌肉暴涨,伸出的光头,对准闪电而来的大刀撞去。而后的结果,大刀崩裂,武夫重伤惨叫!
    秦风一时看的目瞪口呆,身为苏州城的小混混,自小以来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他从来没见过这几名恶僧的对敌之法。
    望着那些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的光头,他心底发毛。不过望着那个呆若木鸡,推着夜香的老头,他的三角眼儿变得更加歹毒起来。
    听到武夫接二连三的惨叫,那轿帘一动,一双脸终于露了出来。
    一双阴沉的星目,正愤怒地盯着五名恶僧,那双剑眉,也倒立起来,长长的脸拉的不能再长了。
    他嘴角肌肉,紧紧地绷在一起。他的眉梢有一点黑痣,就是这黑痣淡化了他恶人的形象。使得他看上去就是个完美的少爷,而不是恶名昭著的“唐家恶少”。
    “哼!恶僧,还有神功护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任何习武之人,都有软肋死穴!这几个秃驴的死穴便是他们的太阳穴了。如果能把他们全都杀死,本公子赏金万两!”唐家恶少用折扇遥指五名恶僧,咬牙切齿地喝道。
    “太阳穴?”秦风精神一怔。唐家恶少,也是个精修武艺之人,所以他说的话,自然没错。